你系度教哦做嘢啊

一定要爱着点什么,恰似草木对光阴的钟情。

【方曹/陆曹】等到世界颠倒(一)

*一些背景和前传

*方曹水仙在这一篇会有点多(后面会有陆曹)雷者勿入

*私设上大学期间的元元是长发,一般会扎成高马尾;后来工作就把头发剪短了

*世界线的一些收束

*2003年方礼信还不能算是一个合格的猎手

*地名纯属虚构

 

2003年7月18日 凌晨3:15

香港夜市最后残存的一点热烈被黑暗吞噬,酒吧中闪烁的灯光埋入黑暗,街上偶尔有几个醉得不省人事的酒鬼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酣睡。

不远处几个年轻人跌跌撞撞,哄笑着走过一盏盏路灯,影子被拉长又压短,带酒气的声音过分大了,引得周围响起几声关窗户的响动。曹元元抬头看向那一扇扇黑洞洞的窗户,"fuck you",他轻声笑笑,松开勾搭在两边人肩上的手。"那兄弟我就到这儿了,下次有机会再叫你们去喝酒,我知道有一家club的妞不错哦",又是一阵大笑,他痴痴地笑着摆了摆手,示意告别后转身朝公园走去。

这条路回不到家的,他很清楚,只是想醒醒酒罢了,更何况这一身酒味又不知道会被袁正云那个老东西抽几轮。不想了,他隐隐头疼,眼前路灯的光都影影绰绰晃动着。好晕,他甩了甩头,试图把朦胧的醉意抛到九霄云外。暖黄的灯光顺着他扬起的发丝洒落,两侧微长的刘海有些金灿灿的乱,发凉的夜风掠过高马尾的发尖。高调的猎物借着夜色的幕布展现自己的美貌,在他自以为无人发现的自我境界里。

 

O记那帮废柴,做事磨磨唧唧的。方礼信因为狩猎时间被强制延后而异常恼火,最近犯罪率大幅增长,导致他已经超过168小时滴血未沾,他感到浑身血液都饿得发抖,觅食的本能让他到公园碰碰运气。

挺走运,他在将要离开公园时听到了轻重不一的皮鞋声,多年在O记工作的本能让他很轻易地判断出那个人大抵是醉了,他隐在黑暗里,借着周遭昏黄的灯光,他看清了那人的背影,高马尾,学生打扮,只是脚上踏着一双皮鞋,酒精让眼前的人走路不稳,光正合时宜地打下来,不断有金屑闪动,在蓬乱的头发上洋洋洒洒。富家千金?方礼信被提起了兴趣,紧握棒球棍的手兴奋地微微颤抖,蓄势待发,给那人以重击后血流了半脸的场景在他大脑里清晰勾勒,一种许久未见的癫狂让他眼里的高光都闪动着诡谲的红。仿佛匍匐在草丛中的豺狼将要扑起咬断鹿的脖颈,猎人将要移动到合适的攻击范围,却被猎物一个不经意的抬眸止住了动作。

曹元元拿起手机,毫不犹豫地拨通了袁正云的电话。电话呼叫但无人接听的等待声此刻渺远苍凉,方礼信皱了皱眉头,把棒球棍掩到身后。曹元元站在路灯下,略显傲慢地不断摁下通话键,直到电话那一头不耐烦地回应。

"干什么,你不是在外面玩到家都忘了吗,你晚了,没有给你留门,你自己找个地方过夜吧。"袁正云愤愤的声音在寂静的夜变得清晰。

曹元元没有说话,只是在那个老年人还在宣泄怒火的时候及时摁下了挂断键。吵死了,他低头盯着荧光电子屏微微恍神,却突然感到有湿热的液体流过脸侧,右脑的钝痛剥夺了他的感官,眼前的光亮都消失在黑暗中,耳鸣近似高频声波在颅内震动,他感觉自己被黑夜吞并了,下一秒便失去意识瘫倒在路灯下。方礼信满意地看着战利品被放倒在地,他蹲下来,欣赏着曹元元沾血的睫毛以及微弱的呼吸,那人的左眼眼尾还挂着一滴晶莹的眼泪,欲落不落。再冷血的猎人也会有一瞬痴心于猎物不可方物的美貌,他被新鲜血迹反射出的灯光晃了眼,但很快却像触了火一样弹开,他眼里突然闪出了几分难以置信,下意识惊愕到嘴唇都有些颤抖,"啧,怎么是个男的。"语气中带着强烈的不满,集邮一般的杀人计划被这个错伤的男人绞得乱七八糟。方礼信用脚尖轻轻踢了踢那个带伤的人,没有动静,见那人逐渐发白的唇,他有些慌了,忽然陷入了一种异样的情感中。你要救他,方礼信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,他回头,看到李俊站在路灯外的黑暗中,整个人淹没在黑暗里,只有黄色雨衣亮得刺目。滚,他难掩愤恨,还想骂点什么,但想到眼前这烂摊子,思绪又飞速交织在一起。

还有,还有办法补救。他失措地捞起意识涣散的曹元元,慌张地跑下公园楼梯,却在最后几步被绊得从楼梯上摔下来,背上的人跌在地上,额头的血滴滴啦啦落在台阶上。血色唤醒了方礼信的理智和冷静,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,"120"三个数字被输入拨通。

"尖沙咀中央公园发现一名伤者,有摔伤及皮外出血,目测是醉酒从楼梯上摔下来的,不清楚有无脱臼或骨折,快点派救护车来。"

 

曹元元是被消毒水的味道呛醒的,他似乎没注意到自己头上缠着的绷带,重重地咳着,嘴唇发白,还扯着伤口阵阵刺痛。在门口和医生谈话的方礼信听到病房里的咳嗽声,一脸关切地走到曹元元身边,对上他疑惑的双眸。

"怎么样?疼吗?"语气中是无法忽略的温柔。

"你谁啊?我怎么会在这里?"曹元元还没从刚刚的剧痛中缓过劲儿来,虽是质问却也有些虚弱。

"你昨天晚上喝醉了,从尖沙咀中央公园的楼梯上摔了下来,我正好失眠出来散步,看到你倒在地上就帮你叫了救护车。"方礼信早就料到了他会这么问,精心编写的谎言就自他那张微笑的口中流出,虚情假意地帮忙填补曹元元消失的那一段记忆。曹元元竭力去回想,可是头疼得仿佛细细密密的银针被刺入脑中,有几滴汗无声地划过脸颊。沉默中,方礼信注视着曹元元的琥珀色的眸子,看着他眼中藏不住的感情从狐疑变到感激,只是嘴硬不肯说一句谢谢。青涩的,直白的少年,学着大人模样佯装桀骜,实际上连自己的内心都藏不住,还那么轻易就相信别人,多么完美,完美无暇的艺术品。猛烈的疯癫和极端的占有欲又一次在方礼信眼底的晦暗里涌动,他明白自己应该要隐藏,但是过分的疲劳和兴奋冲击着他的太阳穴,让他丧失了最后的表演精力,他微微移开眼,浅浅笑了笑,"这几天注意休息,我有事先走了,你安心养伤。"话音刚落,他就听到一声极轻的话,"谢谢。"他抬眸,看到曹元元低着头摆弄着被子,耳尖泛红。

"有缘再见。"方礼信突然凑近曹元元的耳畔,留下一句吐息。

"小猫咪。"走出病房,他感到有泪流到嘴角,是甜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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